博兹雅上单

枪 决 战 士

【省拟】【粤桂】夜间飞行

补档

顺便说一件有趣的事,万万没想到啊这次回家买到了文里面这班飞机的票,说不定我能看到活的越海呢【闭嘴】




夜间飞行

 

 

 

 

 

韦越海是个开飞机的。

准确点说,韦越海供职于中国南方航空,是个飞行时间超过一年的熟练工机长,年轻时荣誉满载,却只飞南宁——广州——南宁的航线。

公司里传说韦越海和上面是亲戚,为了能够每天下班回家和老婆睡一张炕,韦越海不惜被后辈指指点点也要死皮赖脸的飞这种不热门航线,明明已经有车有房有老婆,啥都不缺了每个季度还要和单身同事们争夺节油奖。

大家嘴上对其人都很嫌弃。

但是心里还是很喜欢的。

主要原因还是韦越海长得帅,其次是有个好手艺,跟他一个机组飞过的都吃过韦越海亲手做的便当零食,关系好的还被请到家里喝过糖水。

不过能喝韦越海做的糖水的同事并不多,前面说过,韦越海是个有老婆的人,但这个老婆和其他人家的媳妇儿都不太一样,主要问题在于韦越海家的这位是个带把的。

虽然干民航这行的见多识广,但也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宽容,实话说在公司里韦越海收到的歧视还是比笑脸多。

但是宽容度和好奇心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没机会去韦越海家里喝茶的人总会好奇韦越海家里那位长什么样,听去过的说那是个绝顶的美人,漂亮得像把刀。

八卦的人私底下讨论,像把刀是怎样的?还美人?那么到底娘还是不娘?

当然不娘,还是个法医,怕不怕?

怕死了。

 

 

话说今天韦越海也照常飞南宁——广州,在家里和媳妇儿吃了晚饭才出的门。做起飞前准备的时候随便往舷窗外瞧了一眼,就是这随缘的一眼,楞是把他的冷汗都吓出来了。

3297八点起飞,这个时候机场空得要命,于是被安排走廊桥登机。韦越海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半大孩子,顶着一头绿毛走过去了。

那孩子不高,从韦越海的角度只能看到娃的眼睛,韦越海就看见了,娃的眼珠子是暗红色的,神情平淡得不像个孩子,还是一个人乘机。

最重要的是,就是看到这对眼睛,韦越海就在驾驶室里卧槽了一声。

——这孩子长得是特么像他媳妇儿了。

 

 

等签派的时候韦越海叫来乘务长,妹子想也不想说刚才登机的时候是有个娃,独自乘机的,家里给买了头等舱,艾玛长得真好看啊。

韦越海想掏出手机打电话,但一是觉得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荒诞的事,可能是他老婆亲戚家的孩子,再者都已经申请推出,这会儿就要起飞了。

老司机还是老司机,737piu的一下就窜上了天。

 

 

平飞之后,韦越海开始和副机长思考人生。

准确点说是强行拉着副机长陪他思考人生。

没办法,遇到一个长得太像自己老婆的娃,而且是在自己和老婆都没有生娃这个功能的前提下,是会让人感到迷茫的。

“所以这孩子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到了广州去洗洗头不就知道了。”

韦越海正喝着绿茶,这会儿盯着这浅绿色的液体越看越不得劲儿,干脆一口闷了。

“不对啊,要绿也应该是他被绿啊,你看他那个头毛。”韦越海比划了一下。

副机长是去韦越海家里做过客的,立即会意。两个飞行员笑起来,驾驶舱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再说客舱里。

点儿大的娃,也没个家长来办托管啥的,谁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过的安检。乘务长长得漂亮,一直都受小孩子的喜欢,这会儿拿着个飞机模型去逗娃,问他多大了。

娃接过模型,眨了眨眼睛,长长软软的睫毛扇子似的,萌得妹子心都要化了。虽然嗓音凉了点,但还是能够划进可爱范围的童声:“谢谢姐姐,我八岁了。”

然后再问这孩子是怎么过的安检谁在机场等他,娃就不说话了。

乘务长无可奈何,问娃想喝啥,这回这孩子蛮乖,说想喝牛奶。

小孩子喝完牛奶之后大概是困了,就抱着模型乖乖地睡着了。

乘务长贴心的给娃盖上毛毯,走之前看了一眼娃手里的登机牌,名字写着韦聆森。

直到乘客都下了飞机,韦越海也拽着行李箱和他们分头走开之后,乘务长才突然想起来,机长家里的那位名字好像也叫韦聆森。

????????

 

 

再说韦越海。

下飞机之后他就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奈何关机。韦越海没办法,飞南宁是明天早上,他现在只能回广州的家。但主角就是主角,韦越海在国内到达的出口看到了那个长得简直就是迷你版他老婆的娃。

广州和南宁不一样,眼看着就要十点了依然有很多人。点儿大的娃就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望着门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但这么小的孩子却好像被从人群中隔离开来一样,到达的乘客宁可绕着他走也不肯靠近他。

韦越海越想越不对劲,下意识地又给他媳妇打了个电话。这回电话打通了,站在门边的娃也掏出个手机,那手机韦越海看着眼熟得很,目测跟他老婆用的是同款。

电话被接通,他喂了一声,接着看见拿着手机的娃转过身来望着他。

韦越海血都凉了。

他简直想再跑回飞机上飞到南宁。

但是那个疑似他媳妇儿(或者是他媳妇亲戚家孩子)的娃直直的望着他,那眼神和他老婆简直一毛一样。

那根本就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眼神。

韦越海慢慢地走近,慢慢地蹲下来,面前的娃皮肤白皙,在机场的灯光下被照得透明,连皮肤下的血管都隐约可见。虽然被缩小了两圈,这就是他媳妇——这明明就是韦聆森的脸。

韦越海轻轻地开口:“......聆森?”

那孩子冲他眨眨眼,说:“是我。”

韦越海一头冷汗。

还没等他继续开口,那孩子就接着说:“你是谁?”

韦越海想大概把自己倒挂在机翼上飞一圈一切就能恢复正常了。

他艰涩地开口:“我叫...我叫韦越海,是你的......”

他话没说完,那孩子——韦聆森的眼睛就亮起来。

“我在等你。”

 

 

虽然体型缩水了,但是他的人还是他的人。韦越海在心里安慰自己,心里确实一下子好受多了。

但是趁着红灯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绑着安全带吃冰淇淋,腿上还放着印了南航LOGO模型机的迷你版韦聆森,他的心情一下子又阴转小雨。

这他妈的,老婆缩水了要咋搞啊。

去网上急在线等一下有用吗?

韦越海用踩油门的脚思考两秒都能想象被嘲讽买一个好点的充气娃娃的画面,顿时更加气馁。

——我可不是你们这群老婆要充气的人。

——那有什么用啊,你老婆变小了,你是不用充气,你倒是把他变回来啊。

韦越海气得一脚油门就踩下去了。

 

别的不说,他韦越海那么正直的人,孩子就是孩子,就算是去旅行结过婚(还是他亲自开的飞机),那现在也就是个孩子。

但现实是,韦越海一本正经地对迷你版的韦聆森说:“自己洗澡,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我就在外面,知道吗?”

俨然已经进入了笨蛋爸爸的状态。

不过迷你版的韦聆森乖巧程度高得让人难以置信,点了点头之后就抱着东西走进浴室。韦越海坐在床上一本正经的百度老婆变小了怎么办,对每个回答都唾弃的在心里呸呸呸。等他呸完三四页的回答,浴室门就被推开了,迷你版的韦聆森裹着大浴巾走出来。娃不大生活自理能力已经很好,洗个澡顺带把头也洗了,就是不知道洗干净了没有。

但是为了避免自己的人设朝变态的方向发展,韦越海给迷你版的韦聆森找出一件能当睡裙的T恤,然后开始给娃吹头发。

小孩子的头发细细软软的,韦越海先用毛巾擦了一遍,再仔细的吹干,左思右想翻出新牙刷,监督迷你版韦聆森刷牙。

真的已经是一个单身爸爸了。

韦越海痛苦而深沉地想。

娃虽然可爱,但是日子还得过啊。

哪有这种老婆变儿子的事,讲讲道理嘛。

韦越海委屈巴巴地抱着迷你版韦聆森睡着了。

 

第二天还得照常上工,没请假的原因是韦越海还想着挣扎一下回一趟南宁看看。但是迷你版韦聆森一个人在家他也一万个不放心,最后还是带上了飞机。

依旧安排的是头等舱的座位,这回迷你版的韦聆森倒是很开心的样子。韦越海亲自交代缩水的媳妇有事要和乘务长姐姐说,迷你版韦聆森晃着两条腿玩飞机模型,看也不看他。

单身爸爸受到了伤害。

不过这回整个机组都用看变态的眼神看韦越海。

“看什么看我什么都没做!”

“真的吗老越你是这种人吗?以前跟我炫耀把老婆搞得起不来床的人不是你吗?”

“——那我也不是恋童癖!我是正常人。现在打住,再废话就换机组。”

年轻的乘务妹子耿直,直接就去问了娃,问完了回头汇报,我们机长的确是个正直的人。

韦越海白眼翻得进近都能看见了。

 

飞机降落南宁之后,韦越海一手行李箱一手娃飞快地冲出机场,两小时后确认了家里没有完全体的媳妇儿,高检也没有。

韦越海和迷你版韦聆森大眼瞪小眼,站在高检大门前不知所措。

迷你版的韦聆森把玩具飞机放在了车上,这会儿一只手从兜里伸出来,抓住韦越海的手指,仰起脸问他:“你是不是在找东西?”

韦越海蹲下来,抱着迷你版韦聆森的脑袋,摸了摸娃柔软的头毛:“我在找你。”

娃的双手也扒住他的脖颈,似懂非懂的反问:“那你找到了吗。”

他想了想,说:“找到了,但又没有。”

总不能让我就这么单身带娃过日子啊。

韦越海深沉地把迷你版韦聆森抱上飞机。

 

 

南航伙食蛮好,但混了这么多年再好也吃腻了。听说驾驶舱外的迷你媳妇儿吃得还怪开心的,韦越海心里一下子有种你不爱我了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你居然觉得飞机餐好吃宁可吃这玩意儿也不要我给你做饭的委屈感。

吃完晚饭之后迷你版韦聆森就扒拉着舷窗。今晚新白云进场延误,3297分到个较低的高度层排队。韦越海带着飞机一圈一圈遛来遛去,脚下是珠江。夜晚的广州灯火璀璨,迷你版韦聆森盯着窗外的城市,直到降落都没有移开眼睛。

下飞机的时候迷你版韦聆森又问他:“你找到了吗?”

“还没有。”

他说。

“你要是找不到了,”缩水的媳妇儿抬头看他,“怎么办?”

韦越海深深地叹了口气。

“那就把你养大。”

“然后怎么办?”

韦越海笑了一下。

“该怎么办要你自己选。”他说,“我只负责爱你。”

迷你版韦聆森眨了眨眼睛。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过得韦越海都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公司里开始传他跟老婆分手的八卦。他现在也不老把韦聆森往飞机上带了,丢在学校该读书读书该玩耍玩耍。只是韦聆森总是时不时拽拽他的制服衣袖说想看晚上的广州。

韦越海就偶尔带他飞一次。

 

又是一个正常上工的早晨。说起来,原本因为家庭的关系要求飞广州南宁,现在还要因为家庭的原因继续飞广州南宁,飞得韦越海都自己心疼自己了。

韦越海依旧早起,收拾好东西送韦聆森去上学。点儿大的媳妇儿个子一点没长,下车前神神秘秘的从书包里捣鼓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盒子来。

他看一眼就炸了。

这盒子韦越海太眼熟了,这是装他们俩婚戒的盒子,韦聆森嫌影响工作一直不爱戴,他一个人带着没意思索性也摘下来。这会儿被缩水的媳妇翻出来了,也不知道是想干嘛。

缩水的媳妇从盒子里拿出稍微大一点的那个,对着韦越海的十指来回比划,最后成功的把戒指戴进韦越海左手的无名指。

然后把盒子盖上,收进自己的小书包里。

“我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下车跑了。

比兔子还快。

快得韦越海伸出的手还停在半空,迷你版的韦聆森就消失在教学楼里。

 

 

依然是熟悉的3297,熟悉的登机口,一个偶然的转头。

他就看见了韦聆森。

是长大了的和他结过婚的那个。

韦越海吓得差点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了。

长大了的媳妇抬手揉了揉鼻尖,左手无名指上长相熟悉的戒指折射机场的灯光,落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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